「惡」的過敏症狀──《惡魔蛙男》(ミュージアム)

 

《惡魔蛙男》改編自同名漫畫,描寫警探與連續殺人犯鬥智的過程。

 

 

  近期上映的電影《惡魔蛙男》改編自巴亮介的同名漫畫(共三集,臺灣由台灣東販出版),由號稱最擅長將漫畫電影化的導演大友啓史指導。大友啓史繼《神劍闖江湖》系列讓大家為之驚艷後,這一次的《惡魔蛙男》也沒有讓大家失望,對於極端厭惡將漫畫平面的美好用寫實呈現的我也不得不承認:《惡魔蛙男》不僅將漫畫如實呈現之外,且真要比漫畫更加精采豐富許多,看完真難掩我的興奮之情。

 

  電影版的《惡魔蛙男》不僅將人物情感的深度加強,至少許多看漫畫不覺得感動的片段,在電影中卻能達到令人熱淚盈眶的效果。加入許多細節充實人物的情感流動外,主要也更動了兩個部份,讓整個故事有不同於漫畫的另一種表現:

 

反覆出現的雨天場景,鋪陳了整個故事的主線。

 

 

  (一)關於霧島早苗家的慘案背景與漫畫中不存在的妹妹一角

 

  在電影中,將霧島藝術家夫婦的慘案兇手設定成他人,讓兇手的「惡」的過敏症有了解釋的背景;並經過妹妹一角,更改漫畫最終開放式結局的狀態。

 

  (二)開放式結局的轉變

 

  在漫畫中結尾是警視廳搜查一課警部補關端浩三去探看已經重傷在床無法動彈的蛙男,離去時忽覺背後有一股涼意般,像是兇手坐起,盯著他背影說總有一天也要要將他收入博物館陳列之中。

 

日文原名為「博物館」,而非如此直白的講出青蛙與惡魔。

 

  在漫畫的表現手法是,惡人為蛙男一人,以一種變態快樂犯的手段將被害者們都列入自己的藝術收藏。在電影裡明顯弱化這一塊,儘管也在最末男主角澤村潛入蛙男家後的段落,從蛙男的口中也提過幾次,但並不明顯。接續上面提到主要更動的部份,這樣屬於蛙男一人的「惡」,變成了一種恐懼之後潛移默化的過敏症般的存在。特別是最後澤村陪妻子去看兒子的運動會活動,觀眾可以透過緩慢聚焦的攝影鏡頭,看到兒子不明所以的開始抓癢,似乎暗示著霧島的「惡」像種子一般,藉由過敏症在澤村的兒子心中開始發芽。

 

遠比原作中更不可怕的凌虐場景。

 

  同樣是使用開放式結局,但是兩種的深度與恐懼感截然不同,這也正是電影版迷人的地方。對於漫畫改編電影版,總擔心礙於時間有限會漏失些珍貴的段落,但在這部裡頭精確的將一些不那麼必要的劇情刪減,如:賣槍的擦鞋先生與澤村的複雜恩情關係(其實不太必要,漫畫裡也講得不清不楚)、折磨的細節(沒有預期的那樣可怕)。在其中補充了漫畫所缺失的情感部份,並數次使用情景一旁的青蛙特寫鏡頭表現雨天「蛙男」的意象。

 

電影版將漫畫沒有辦法呈現的「聲音」做得絕妙。

 

  不僅如此,電影版更將漫畫沒有辦法呈現的「聲音」做得絕妙,不僅是人物角色的話語(特別是蛙男裝裡的聲音)、慘叫尖聲喊叫(任何情緒性的聲音)、背景音效(水滴、腳步,所有細節都做得非常到位),最經典的莫過於闖入蛙男家時,從悄悄的腳步聲(清脆的喀叩帶來緊張的情緒)緩緩接近樂曲的來源,地下某處正播放強烈宏亮的古典樂曲,開門查看時突然宣洩出來的音量阻絕了任何聲響,正是這樣豐富響亮的聲音,反而讓整個電影失去防禦突如其來出現的能力,更讓觀眾們繃緊神經害怕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另一個角色(背景音樂太大聲,無法預期另一個角色的動向)。

 

  總的來說,無論是基於驚悚恐怖的推理劇(有點血腥就是),或是漫畫改編電影,電影《惡魔蛙男》的精采程度絕對超乎預期!

 

 

 

電影資訊

惡魔蛙男》(ミュージアム)-大友啓史,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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