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oir | 你的村莊被消滅了，只剩三分鐘的時間打包，你會選擇帶走什麼？上菜吧！《家傳大煎鍋》

你的村莊被消滅了，只剩三分鐘的時間打包，你會選擇帶走什麼？上菜吧！《家傳大煎鍋》

那加

2014/03/06 10:00

《家傳大煎鍋》書封。

　　雖然《家傳大煎鍋》的書名和封面看起來十之八九就是要開宗明義告訴大家，這是本配上溫馨家族故事的家傳料理食譜或是教人第一次下廚就上手的秘笈，但若真要照著書中出現的料理下廚，卻只能燉成千篇一律的馬鈴薯、洋蔥、蘑菇大雜燴，如此這般極為克難的料理，怎能有資格躍上餐桌上成為主角？

　　其實《家傳大煎鍋》的焦點是圍著大煎鍋上菜的一個個好故事──即使故事背景盡是悲劇而來：大革命前的俄羅斯，好似永無止境的出境的路上充滿了以生命和祖國俄羅斯的殘酷生活拼搏的人，想徒步走出俄羅斯，就只有一個「苦」字，光想著冬天動輒負二、三十度甚至更低的溫度，就不禁腿軟，但在那動盪不安的末代沙皇時代，上路便是為自己求得一個渺小的邁向自由的機會，究竟人們是在多艱困的生活底下會做出踏上這條艱辛路途的決定？

　　故事中的靈魂人物摩西太太是這條路上的其中一人，身為俄國境內的猶太人，他經歷了無可想像的困頓路途後抵達澳洲，開始第二次的人生。摩西太太在人生的最後將這一系列的故事告訴了傳述給他曾孫女的夫婿，也就是這本書的作者布萊思‧寇特內 (Bryce Courtenay) ，由寇特內記錄下摩西太太逃出俄國的路上所遇見的人和他們所經歷過的事，集結成這本故事集，這位曾祖母敘述的故事不以「從前從前」開頭，更沒有一個以「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結尾，它們有如口傳文學般帶有點奇幻色彩，卻都是最真實的俄國史。

問答題之一

　　假設你的村莊被消滅了，而你倖存了下來，要活命唯有盡快逃出這片殘破土地，眼下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讓你打包，你會選擇帶走什麼？

摩西太太的答案

　　一個鐵鑄的大煎鍋。

　　對莎拉‧摩西 ( 人稱摩西太太 ) 來說，這題問答這可不是什麼胡亂的假設，而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她所幫傭的猶太村莊被哥薩克騎兵突襲，全村被滅，於是她決定離開俄國，到一個不再會因為猶太人的身分，而必須成天活在屠殺恐懼中的地方好好生活。

　　不只是摩西太太，這一路出走的夥伴們，從鐵匠、馬戲團員到音樂家、教授等等，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個悲劇。這個時候所有的年齡、性別、職業都不再有差別；在苦難面前，人人平等。

　　只是摩西太太決定帶走的東西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除了趕路需要的大衣和鞋子，最後竟是選擇了帶著大煎鍋出逃。但決定帶著煎鍋的原因卻一點也不重要了，以結果論而言，摩西太太做了一個最好的選擇。

　　「是我的那把家傳大煎鍋！裡頭有俄羅斯的靈魂。」

問答題之二

　　在什麼情況下會讓人義無反顧地離開祖國？

可能成為答案的答案

　　幾乎每個國家都有段時期，在位者疏離民心、不知民間疾苦，終而疏於察覺日益積累的憤怒。掌權者對周遭的民怨動亂渾然不知，對國力衰退的跡象更是感覺遲鈍，雖然回顧起來，所有發展皆有跡可循。

作者布萊思‧寇特內有澳洲狄更斯之美譽。圖片credit：FAIRFAX MEDIA/GETTY

　　這段話出現在書裡，所形容的是大革命之前俄羅斯，內憂外患導致民不聊生，而在位者卻對接連而來的變動束手無策，以致於民心遠離的景況，於是1917年的俄國的二月革命一舉終結了三百多年歷史的羅曼諾夫王朝，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最後被處決的結局則充滿悲劇性色彩。但若將這段話放在歷史課本裡成為其他國家革命前夕的描述，甚至直接套用在現今，用以評論許多在位者和上位官員所發表令人費解的言論，似乎也毫無違和感。

　　在《家傳大煎鍋》裡，大家邊聽故事邊插話，從拌嘴的內容裡讀者們絕對不難看出其中俄國史的身影。這一行人，從在出境路上相聚到分開至四處落地生根，背景也從革命前、1917年俄國革命、同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甚至延續到1941年二戰期間的德軍隊列寧格勒 ( 今聖彼得堡 ) 的九百日圍城之戰。

　　「測量時間唯一有意義的工具就是經驗。歷史不會記載例行瑣事，只會依時間順序，刻下我們生命中的誕生、災難和變故。」

　　戰爭結束，日子卻還持續著，分開之後每個人在世界的不同角落過生活。離開俄羅斯開始的新生活裡，有人追求平靜，有人則備感失落，雖不是每個故事最後都以幸福快樂做結，但他們圍著煎鍋道出的故事，不僅動人，而且還會持續滾燙下去。

問答題之三
試說出俄羅斯之於你的關鍵字。

摩西太太的答案
悲劇、大煎鍋。
恩雅‧孟德爾頌的答案
蘑菇。
孟德爾頌先生的答案
小提琴、人魚。
史洛汀維茲教授的答案
塔蒂安娜公主、鳥、西伯利亞大鐵路。
歐嘉‧佐芭托芙太太的答案
星象。
佩托夫先生的答案
魚子醬。
塔瑪拉‧波莉顏絲基的答案
我的尤金、馬戲團、西伯利亞、托爾斯泰。
詩巴汀太太的答案
闌尾切除手術、貓、西伯利亞、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