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項美國研究追蹤了家族第三代的財產,顯示出財富傳遞的巨大差距。而擁有差不多財產的美國白人和非裔家庭,子女在維持家族財產方面也存在巨大差異。
由密西根大學社會學家法比安‧普費弗(Fabian Pfeffer)領導的研究發現,保持家族財產的最重要方式通常是間接的:例如透過成功的教育或幫子女購置房產。這意味著財富傳遞往往在子女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完成,而不是在他們成年後透過直接繼承得來。
家族財產是所有資產的總和,包括存款、股票和房地產等等。它不同於收入,代表的是整個家庭賺來的各種財產。研究人員利用全國性研究「國民收支動態追蹤調查」(Panel Study of Income Dynamics)的數據資料,追蹤同樣家族長達50年,這也是該研究設立以來,首次能追蹤到家族第三代的財產。
普費弗也是另一項哈佛大學社會學家亞歷山卓‧基爾沃爾德(Alexandra Killewald)主導的研究共同作者,這項研究檢視了財富五種傳統的傳遞途徑:教育、婚姻、房地產、商業股份,以及金錢贈與或遺產。普費弗說:「家族財產向下一代傳遞大多是在子女年輕時,比如支持子女的教育、資助他們買房置產或結婚。這些方式(教育、房產和婚姻)皆有助於幫助家族繼續累積財富。」
在這項研究中,子女擁有成功的教育在父母與子女的財富相似程度上佔了25%;房產所有權佔28%;婚姻佔14%;巨額遺產或金錢贈與僅佔財富傳遞的12%——由於遺產通常得等到家人過世才會出現,但富家子女從很早就已經開始積累財富。
普費弗繼續說:「當然,還是有許多富家子女拿到巨額遺產。但首先這些財產分下來只佔了一小部分,其次是遺產只有在家族已經非常有錢時才顯得很多——但這時下一代人已經約50多歲,因此遺產和金錢贈與其實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為了更深入瞭解美國黑人的家族財產狀況,普費弗指出檢視家族是否能將財產傳遞給下一代也非常重要。根據普費弗的說法,美國黑人的財富傳遞與過去差不多,持續受到極大的阻礙。
他說:「我們都知道種族之間的財富差距非常巨大,而現在的研究也顯示,跨代的財富傳遞也存在巨大的種族差異。今日的種族財富差距反映在兩個過程上:一是歷史層面,這個國家從奴隸制開始,便處心積慮將非裔美國人排除在擁有財產所有權之外;其二是仍然有某些措施繼續阻礙著非白人家庭累積財富,連那些已經富有的非白人家庭也是如此。」
財富傳遞的種族不平等現象,同樣體現在住房擁有率上。該研究發現,將近一半的黑人祖父母在1960年代擁有房產,白人祖父母的比例為82%。但是相隔兩代之後,那些祖父母沒有房產的白人第三代,房屋擁有率卻高於祖父母擁有房產的黑人後代,顯示非白人家庭在財富傳遞上面臨著嚴峻劣勢。
研究全文:Generations of Advantage. Multigenerational Correlations in Family Weal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