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芙烈達‧卡蘿,卻忘記她的政治

芙烈達‧卡蘿(Frida Kahlo)。

 

  布魯克林博物館的新展覽《芙烈達‧卡蘿:外表會騙人》(Frida Kahlo: Appearances Can Be Deceiving)聚焦在卡蘿的藝術作品、衣物與私人物品,她的形象與美學已經不斷被媒體複製與傳播,但這些商品往往違背其創作初衷。

 

  長期以來,卡蘿只被人們當成病痛纏身的天才畫家,大家關注她的個人生活、身體疾病以及她和迪亞哥‧里維拉(Diego Rivera)不穩定的戀愛故事,卻不在意甚至刻意抹滅她最關心的問題:政治。

 

  藝術史學家珍妮絲‧海蘭(Janice Helland)在《女性藝術期刊》(Women’s Art Journal)寫道:「結果是,卡蘿的作品被徹底地進行精神分析,進而粉飾它們血腥、殘暴與公開的政治內容。」海蘭認為卡蘿的政治認同是定義其作品的關鍵,畢竟她在1920年代加入了共產黨,並終生參與反帝國主義政治。

 

卡蘿與托洛斯基合影。

 

  卡蘿在許多作品中都應用了阿茲特克文明的藝術符號,例如脖子戴著頭骨項鍊的阿茲特克女神克亞特里庫(Coatlicue)。這些象徵符號具有重要的文化意義,特別是反帝國主義者在抗議美國侵犯墨西哥獨立性的時代。

 

  海蘭寫道:「這種強調阿茲特克人而不是瑪雅人、托爾特克人或其他原住民文化的現象,跟她對統一、國族認同和墨西哥獨立性的政治訴求相符……她的繪畫能解釋成凝聚國內團結力量,而她的反物質主義也明顯帶有反美色彩。」卡蘿的創作既反映健康問題也反映出國家問題,但這些政治訊息經常不被當代博物館展覽提及。

 

卡蘿1933年的畫作〈In My Dress Hangs There〉。

 

  海蘭還指出,墨西哥傳統服飾特瓦納裙(Tehuana dress)是卡蘿作品中反覆出現的主題,她在1933年的畫作〈In My Dress Hangs There〉藉由描繪教堂的廁所、電話、體育獎盃與美元標誌來批評美國人的生活方式,海蘭說:「卡蘿的圖像在女性主義藝術史上具有干涉力量,如果我們(西方國家)允許她『發聲』而不把資產階級的價值觀和心理狀態強加在她的作品上,她就會破壞話語主導權。」

 

  卡蘿將物質文化和服飾當成打破傳統期望的方式,她的穿著和自我描繪也確實是她創作的重要部分。然而,就像海蘭所寫:「正因為她是擁有政治思想的人物,我們更應該期待她反映在藝術裡的政治。」

 

 

參考報導:Js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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