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口哨也能當做一種語言嗎?《吹哨奇案》

你喜不喜歡裡頭的哨語設定,就會決定你喜不喜歡這部片。

 

  一部就類型情節而言不特別的電影,關於多方勢力,關於錯亂時序,關於一大筆錢還有一大場劫盜計畫。還有一連串黑吃黑吃黑,以及試圖逃脫於各勢力的主角們,關於人與人之間薄弱的信任與慣常的背叛,關於復古的愛情與復古的角色,關於好像沒登場也沒差的新加坡……

 

  然而其中一項元素卻相當特殊,畢竟沒什麼人知道口哨也可以作為一種語言,而且還真實存在於世界上。

 

  那就是「哨語」。

 

  《吹哨奇案》這部電影,就像裡頭的哨語一樣,你喜不喜歡裡頭的哨語設定,就會決定你喜不喜歡這部片。說到底,「因為無時無刻不被警察監控,所以要用哨語這種不見容於都市的語言」,理由不太充足。讓我們想想車水馬龍的都市如何能用這種哨音溝通,尤其是那麼遠的距離。觀眾不可能那麼短時間就學會聽懂哨語,可能導演也知道這件事,所以片中角色聽完另一個人吹完哨語,還會用口語告訴另外一個人。這群人其實都聽的懂哨語,為何需要轉述呢?這實際上是為觀眾服務的。

 

  更別說他們在吹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有字幕翻譯了。

 

  而且另一方面,城市出現這種連續的奇怪哨聲,即便是鳥叫聲也好,不是應該會特別注意嗎?畢竟有這種奇怪的鳥在叫,難道我們不會覺得奇怪嗎?尤其是警方監控的對象常常吹這種哨音,警方難道不會起疑心嗎?

 

  或許我們應該反過來想,這部電影是為了推廣某些東西,例如強調「哨語」這種實際存在於西班牙加納利群島拉戈梅拉島的語言,也就是基於捍衛世界文化遺產的理由而拍,或許會更能接受這個元素的存在。

 

  雖然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故事場景應該發生在電子通訊完全不可能的荒郊野嶺上才對。

 

話說回來,哨語本來是不可能作為密語的。

 

  我們只能設想電影是完全的按照著導演期待的美學,而非「事情應該怎麼發展」來設計。多方勢力配上亂時序的敘事,一開始就不打算讓觀眾好過,一種複雜被刻意建構起來。無論是大量的情節或者是大量的角色又或者是大量的時間,然而其目的追根究柢卻相當簡單,就是為了呈現現代社會人心不古,以一種單純的復古來襯托出人際的爾虞我詐。讓在都市工作已久的警察,到小島上學哨語,然後在都市吹小島的哨語,象徵大於功能。旨在說明一種反樸歸真,猶如片尾那一場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男女主角再會,不需要去質問「主角如何從警方手中脫身的?」「所以女主幹掉了『那個人』嗎?」「女主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主角的?」、「主角又為何會對這個女人會有超越情慾的癡情?」

 

  片中一場在電影院的戲碼播放的約翰福特的《搜索者》(The Searchers)或許就是導演隱藏的鑰匙之一,片中印地安人吹著口哨,男主角既是屬於警方勢力也屬於黑幫勢力(印地安人),同時他又與這兩股勢力為敵而只忠誠於隸屬於黑幫勢力的女主角,他是個善惡不明的角色,遊走在道德的灰色地帶。

 

  當然這些都只是一種聯想的嘗試。

 

  話說回來,哨語本來是不可能作為密語的,因為當哨語通行,其能傳播的遠就代表會被很多人聽到;但如果大家都知道哨語那麼這樣的語言就不能作為密語,如同片中其他復古的元素也形成了一種密語。

 

  總而言之,雖然《吹哨奇案》以一種謎題的形式歡迎觀眾挑戰,然而實際去拼湊卻會覺得這幅拼圖缺東缺西的,而其餘拼起的圖案也異常的簡單。當然他的色調或色彩或音樂等美學上的協調是不錯的,但整體而言卻讓我看的十分疲累,就像中年警察男主角一樣。

 

  順帶一提女主角卡特琳娜‧馬龍(Catrinel Marlon)在本片開頭有一場與男主角的香豔刺激的對手戲,在劇烈的肢體動作間,精準的傳遞了「要假裝很熱情的床戲/同時也僅止於假裝」的演出,這一場戲可以說碾壓片中大部分的對話,俐落展演了「無語勝有語」的概念。

 

 

 

電影資訊

吹哨奇案》(La Gomera)-Corneliu Porumboiu,2020[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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