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瘟疫讓社會崩壞,兩性之間崩壞得並不均勻

在長達一年的疫情之後,女性倒退回古老的「照顧者」角色,她們退出高等教育,退出職場,放棄寫升等論文等等。

 

  武漢肺炎造成的破壞相當深遠,尤其對女性而言更是如此,它可能顛覆近年在性別平等方面取得的進展。在長達一年的疫情之後,女性倒退回古老的「照顧者」角色,她們退出高等教育,退出職場,放棄寫升等論文;證據也表明疫情對男性的勞動參與率產生重大影響,失業情況至今仍未恢復。

 

  然而,武漢肺炎對女性和男性的影響遠超出工作和家庭的範圍,已經延伸到教育層面,特別是高等教育的入學率。根據澳洲統計局的最新資料,2020年5月(第一波高等教育入學高峰期),入學的學生人數與去年相比減少了11.2萬人,這是15年來入學人數的最大降幅。

 

  疫情的影響也存在性別差異,女性的降幅要大得多。與2019年5月相比,2020年5月入學的女性人數減少了8.6萬,男性人數僅只減少了2.1萬。

 

  這些數據告訴我們,武漢肺炎不僅嚴重擾亂女性的職場與家庭生活,也嚴重影響到她們的教育。高等教育入學人數降幅最大的是25歲以上女性:2020年5月,25歲以上女性大學入學人數比2019年減少了6萬人。

 

原本工作日晚上的空檔,通常是成年女性進修學習的時間,但現在必須回家照顧孩子或做家務事。

 

  澳洲在女性教育方面做得相當成功,因此入學人數銳減特別令人驚訝。根據世界經濟論壇的2020年全球性別差距指數,澳洲在女性受教育程度方面排名世界第一,而且已經位居榜首十多年。

 

  數據提醒我們,照顧者這個角色不僅會影響工作與生活之間的平衡,還會影響教育。25歲以上女性入學率的急劇下滑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必須照顧孩子或長輩。這些女性中許多都有照顧孩子或長輩的責任,她們可能被迫在照顧孩子和學習之間做出選擇。對於那些既要工作、又要讀書、又要承擔家庭責任的人,很多人先選擇放棄讀書。

 

  對很多成年學生(21歲以上)來說,進修原本就是艱難的挑戰,特別是要同時兼顧進修、工作與照顧他人的學生。先前的研究表明,許多性別期望被加諸在成年女性學生身上。她們仰賴時間彈性或在家上班的工作,圍繞著其他任務安排自己的時間,還有一些人是利用空閒時間進修。

 

  但武漢肺炎讓這一切幾乎化為烏有。由於失去保母和托兒服務,增加了女性的負擔。原本工作日晚上的空檔,通常是成年女性進修學習的時間,但現在必須回家照顧孩子或做家務事。

 

如果女性被召喚回家照顧長者、撫養子女、打理家務,那麼之前又是哪些人代替她們做了這些事情?

 

  另一方面,如果女性被召喚回家照顧長者、撫養子女、打理家務,那麼之前又是哪些人代替她們做了這些事情?是看護?是保母?是外食餐廳?還是……整個社會?難道過去是動用了整個社會網絡,才讓特定階級的女性免於為奴嗎?這個問題也值得省思。

 

  然而,儘管女性入學率受到的影響尤其嚴重,但數據顯示與2019年相比,2020年5月大學入學的25歲以上的男性人數反而顯著增加,多出大約26000人。男性入學人數增長意味著他們如果不是因為缺乏工作機會,而「被迫」繼續接受高等教育,就是他們刻意規劃的策略,在這段時間提升個人能力,以便經濟復甦後在職場更具競爭力。

 

  這些都對未來造成影響,尤其是對於女性。這些數據令人擔憂,因為儘管女性投資於自身教育的收益比其實很低,但許多女性依然努力獲取資格證書,只是為了在勞動市場上與男性平起平坐。長遠來看,最新的趨勢可能讓女性處境更加艱難。

 

 

參考報導:Convers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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